杜牧“霜叶红于二月花”的诗句里飘然视野的是枫,鲁南的沃壤中迤逦着白杨的身姿。于是秋的图卷中舒展着的有灯笼般缀挂着的柿子,也有沾满油画色彩的林立的白杨。 不经意间走进晚秋,走进晚秋的群山。蓝天、白云、黛峦、还有红叶。秋的色彩没有夏的绚烂,但她成熟了,浓缩了,升华了。让一切的淡然与浓艳殆尽,只留下浑厚、清晰的色泽。走进晚秋,透过划过的车窗,我不似千年前的才子,却有一样的情怀。当回眸凝聚于瞬间,疑惑便升起心际,是我发现了秋,还是秋发现了寻觅秋的我?秋,斯时对我来说,是正版的,清晰、壮美,相对其他三季而言。一排排杨树林立在路边,构建起秋的围墙,彰显着秋的强势。那醉人的红和黄啊,是季节在陶醉后的酡颜,是秋风沾彩后的挥洒泼墨。路在车的身下蜿蜒,把人带进用油画编织的梦幻。一路的风情过往,犹如玻璃般的精粹,玲珑剔透;透过车窗,投射进的是金灿灿的光,那是属于蓝天的炯然。山是沉默的,天是澄亮的,心是惊奇的。满树满梢挂满了的,仿佛不再是黄叶而是涌动着的无限情怀的心。于是,车子飞驰而过。回首处,再起疑惑,那恍惚飘动着的辗转着的两行,是树林还是飞起的芳尘呢? 走进群山的时候,我在欣赏着画嶂起伏中成片的白杨林,我在纵览着天地间的绝美。当与晚秋的杨树林亲昵的时候,那里有阡陌,有芳馨,有一河醉人的波。四下静悄悄的,清爽爽的,天籁已睡去,只有蓝天投进水里的倩影,还有把水染成锦缎般色彩的杨树的身姿。蓦然,一只伶俐的翠鸟掠过水面,而又瞬间飞起,脆鸣一声后,惊起了一河的涟漪。在杨树梢上沉默,似乎亦在疑惑,疑惑那满河的霞啊,怎么如此的难以衔起?走在河畔,相迎入面的蹁跹黄叶,演绎着“一叶落而知天下秋”的优美与深邃。这世间的色彩啊,难道你是天上流星的化身?在岁之将暮时刻,愈加的璀璨夺目?走在林间,阡陌堆满了落红与飘黄,已是暮秋,野菊的身影在孤独地寂寞,述说着东篱的高韵。叶落了,夕阳也将睡去,脚下的声响,宛若晚霞般疏散,稀稀落落。霞与树相应生辉,那色彩也浴满了行走于林间的人的全身。走进晚秋,走进晚秋的杨树林,感觉色彩填充的那么真实,那么独特。那是寂寞的色彩?那是哲思的浓缩? 秋是适合登高的季节,因为秋生就的高洁。静的是菊,灿的是果,绚的是满野的白杨。秋能近观,近观有近观的璀璨;秋能远视,远视有远视的绚烂。山围水抱处,那满眼的麦甸,让人感觉秋不是“老气横秋”。村镶屯嵌处,那点缀其间的杨树,让秋愈加的瑰丽,让秋更加的“春意盎然”。或薄雾轻笼,或晨曦初露,缥缈间,朦胧中,青的、黛的,红的、黄的在蔓延。这就是秋,色彩的汇合处,让季节在无声地交接。林间的鸟窝是谁的明眸?看风景的目光,在欣赏着一片片树林,树林也在观赏着看风景的眼睛。在高处我把秋色收获,在林间,杨树林俘获的是一双双寻秋的眼波。 走过晚秋的杨树林,我在用心谛听秋的声响;走过晚秋的杨树林,我在用神领悟季节的真谛。那份停留在心中的色彩啊,清爽而炽热。那份杨树林的画卷啊,是用玛瑙镶成的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