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账单是个“零”

     早年读过一则外国儿童故事：母亲打扫儿子的房间，发现桌上一纸帐单，写道：用除尘器帮妈妈扫地，应付5美分；用洗碗机帮妈妈洗碗，应付3美分；帮妈妈浇花，应付2美分；帮妈妈寻找钥匙，应付5美分；合计15美分，这是儿子亨利为付出的劳动索要报酬。母亲一笑，把帐单放回原处。
    第二天早晨，亨利发现自己书桌上也有母亲的一张帐单：给亨利整理卧室，应付0美分；给亨利洗衣服、被褥，应付0美分；给亨利做早餐，应付0美分；送亨利上学，应付0美分；在医院看护亨利，应付0美分……合计0美分。
　　母亲的帐单写得又细又长，10倍于亨利。亨利看了，羞愧不已，悄悄收回了自己的帐单。这或许是杜撰的故事，却耐人寻味。
    有一则旧闻，说的是真实的故事：女儿凯丽突然病了，医院血检的结果，是再生障碍性贫血。母亲琳达焦急万分，她带着女儿在美国和欧洲检索了800万份资料，但没有适合的配型。她们先后两次来到中国，才找到了一份基本与凯丽相合的干细胞标本。然而移植手术后不久，小凯丽出现强烈的排异反应，配型失败！此后她们费尽周折，终于在中国找到了一份与凯丽完全相合的配型。女儿有救了！母亲喜极而泣。为了给女儿治病，琳达前后奔波三年，花费了数十万美元，而这距凯丽完全康复还仅仅是开始。琳达说只要能挽救凯丽的性命，她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顾。需要说明的是，凯丽并非琳达亲生，而是在她一岁时，琳达来中国抱养的孩子（武汉晚报2005.10.15，30版）。天下母亲一般亲，不因种族、国别、是否“己出”而不同，一位真正的母亲为子女付出从来不计代价。
　　国外有人计算出，在正常情况下，把一个孩子养大成人，母亲付出的劳动加上养育成本，折合美元达数十万之巨（不包括孩子罹患重病或意外伤残）。但几乎所有的母亲都不会向子女索取报酬，母亲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，而且她认为在付出的同时她也在得到回报：从孩子出生到呀呀学语，从蹒跚学步到能走会跑，乃至长大、成人，子女的每一个变化和进步都给母亲以莫大的精神慰藉和愉悦，那甘醇如饴的亲子之乐也只有母亲（自然也包括父亲）得以歆享，这些是任何物质抵偿都难以替代的。
　　在经济社会，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折算，但母亲与子女之间的感情帐是无法算的，也不应该算，它永远都是一笔“糊涂帐”。因为感情的砝码太重太重，金钱在这里已显得无能为力。无论母亲为子女做了什么，哪怕摘取身上的器官（香港著名政界人士范徐丽泰为女捐肾），她也不需要除亲情之外的其它任何物质报答。因此母亲对子女的帐单永远都是0，而子女对母亲无论“孝敬”了多少，他（或她）的帐单永远都应是负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