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快,竟然又立冬了!
去偏远家,院落墙角的海棠红了,朋友摘了哄一群孩子,每个人发一颗。都那么小手伸着,虔诚地伸着,待那小果实一落,便紧紧攥起来,一个吃了,所有人都喊酸。朋友问,知道这叫什么吗?海棠!!她们一起喊:海棠!! 于是想起幼年的冬了,像他们这么大,也吃海棠,白海棠。是秋天母亲用一袋袋的土豆换的。位于内蒙的家乡,立冬的时候,早就白雪皑皑了。那些海棠冻得硬梆梆的,一咬,一个白印子。再咬,冰到心里。好多时候,我都是慢慢的等,等那白海棠穿上一层霜裙,然后换了冰绡,直到露出惨白的小脸,我才去享受它的美味。 如今,海棠离得远了。回忆也需要一些媒介才能复活,更多的时候,尘封在心中的某个角落。感谢立冬的这一天的一树海棠,让我对童年,又祭奠了一番。 前几天的文字还是老秋的萧疏,今天,一下就站在冬的路口了。人却是不禁冻,早早都是冬衣上身。其实我是最顽强的保持着秋的衣着的,不料一场寒风冷雨,彻底颠覆了我的衣柜。黑色的皮衣,红色的毛衫,短裙, 短靴。我一向喜欢隆重的黑,单纯的白。冬天不是黑的大衣就是白的羽绒服。这几年,却喜欢里面搭了颜色鲜艳的毛衫。只是领口的一抹艳,似乎千种风情妖娆绽放。女人老了,好热闹了,就好……色啦! 还有,网购的冲动。那个妖精姐姐穿了一件橘黄的马甲,于是小妖妹妹看上了。于是所有的妖精都要买,亮黄,湖蓝,白的,灰的,就是刚刚,我左一个亲,又一个亲,跟淘宝小妖砍价,一下买了八件。 这一想,其实,冬也挺好。你看寒风中,你着一件华贵的黑衫大袄,胸前飘着朵朵红云彩。进了暖气丰足的办公室,脱下外套,你又成了白玫瑰。要去食堂了,又套上小马甲,那么深情的立在镜子前面一照,很是精神。 嘿,冬,就这样,绝对复杂,绝对热烈,绝对枝枝蔓蔓。比夏天好呢,夏过于直白。而冬,就内敛得多了。犹如一早来上班的小姐妹,围巾,口罩,外套,最后才脱出个小巧的身体。 我这人怕冷,属于末梢神经感觉差的那种。整日价手脚冰凉。所以,冬天对我来说,就是一壶热茶,半桶热水。水里会撒一些薰衣草的花,细碎,清香,在桶里荡啊荡,然后,先放一只脚进去,然后斯哈着抽回来,烫个脚,也能闹出惊天动地。更多的时候,会委在床上,看永远看不完的电视剧。其实吧,看电视剧很耽误时间,曾经发狠不再沾那东西,可是,一旦看进去了,也就向自己投降了。至于瓜子啊,绿茶啊,那是增加幸福指数的辅助用品,爱吃瓜子但又怕坏了我的瓜子牙,不懂茶,却愿意端着茶水与电视剧的主人公一起伤春悲秋。真俗,我也就一俗人! 只是,我老了。 立冬过后,就要过生日。妈说,你是冬月生的。 于是,我就想,我会不会在某一个冬天死去? 我常常发呆,隔着办公室的窗子,对面有一棵柿子树,它是在我的发呆中完成丰盈、凋敝的一生的。昨天树枝上还有半个果子,今天,空枝瑟瑟,再不忍心与他对望,它还有春,还有单曲循环般的一生,我呢?我们呢?只能顺序播放。生老病死,谁也不能逃脱。 依旧读书,不紧不慢,每晚临睡看那么几页。那些小清新,小抒情,不爱看了。喜欢一些大气内敛,喜欢那些散发着哲性光辉的文字。阳光般的文字,能让这个冬日,温暖,明亮! 我没有志向,但我向往远方。 生活不在别处,活在当下。 冬来了,春还会远吗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