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两口每天早上六七点钟起床和面,送小儿上幼儿园,吃早饭,然后到店里生火开工,这一干就是一个对时。收工回家时,已是晚上9点钟,灯火冷清,儿子早已进入梦乡。 二人算账,一天要用掉面粉百十斤,打上500多个烧饼,一个烧饼卖一块五,一个月下来,除去房租水电材料成本,小两口能赚个七八千块。也是起早贪黑舍命干,挣了个辛苦钱。 说起辛苦,小虎说,无遍无数地重复相同的动作,一天下来,右胳膊酸痛得抬不起来;万姑娘就说,真不知道去年冬天是咋熬过来的,早起和面,滴水成冰,手上裂了一道道口子,一沾水,钻心地疼。 即使这般,小两口从未气馁过、丧气过,也不怨天尤人,也不好高骛远,只是每天辛勤劳作,夫唱妇随,有说有笑,满面春风。谈起往事,小虎很自豪地赞扬:想当年,俺媳妇那也是五星级饭店里的一枝花! 这时候,生活的滋味就在这几米见方的昏暗空间里弥漫开来,飘散出去,随着他们酥香的烧饼,带给了邻居街坊,带给了万千食客。 二人知足,也有梦想:虽然打烧饼受累且辛苦,赚钱慢,但无风险,不愁没食客。过上六七年,等攒够了钱,就开一间正规门面,把乡下的老表叫过来卖羊肉汤,夫妻俩就在汤锅旁边打烧饼! …… 人生,就似那高炉烧饼,夹的馅不同,味道也不同。即使什么也不夹,仅是细嚼那饼儿,也是越品越香,后味无穷。那正是麦子本身的味道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