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 浏览: 次 作者:古滕客
又是一年春节近。每当此时,关于过年的话题,就会萦绕在很多人的心头。名家笔下的过年,让人回味无穷。 老舍先生过年喜欢热闹,每年春节,他家的小院里都会举办猜灯谜活动,猜中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小礼品。老舍在《北京的春节》一文中,用他那优美的笔调,描绘了老北京春节前后的日程、活动、玩艺儿、吃食、礼仪、景观。以至于有人读后惊呼,这哪里是篇散文,分明就是一幅活脱脱的老北京民俗风情画卷。其实,老舍的名字也和春节有关,老舍出生于腊月二十三,第二天便是立春,父母为他取名舒庆春,就有庆贺春天到来的含义。 梁实秋先生在《过年》一文中曾回忆道,早在民国前一两年,家中除岁方式已然做了“维新”。“我不再奉派出去挨门磕头拜年。我从此不再是磕头虫儿。过年不再做年菜,而向致美斋定做八道大菜及若干小菜。”只是除夕要守岁,不过晚上十二时不能睡觉,这对于习惯早睡的梁实秋是一种煎熬。梁家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,又是宫灯,又是纱灯,烛光辉煌,地上铺了芝麻秸儿,踩上去“咯咯吱吱”响,这一切当然有趣。“初一特别起得早,梳小辫儿,换新衣裳,大棉袄加上一件新蓝布罩袍、黑马褂、灰鼠绒绿鼻脸儿的靴子。见人就得请安,口说:‘新喜’。” 向来以冷峻示人的鲁迅先生,也曾写过一篇《过年》,他自己说:“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,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炮,使隔壁的外国人也‘嘘’了起来:这却和花炮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。”第二年除夕之夜,鲁迅写信对友人说:“十多年前,我看见人家过旧历年,是反对的,现在却心平气和,觉得倒还热闹,还买了一批花炮,明夜要放了。” 刘绍棠先生笔下的过年,年味更浓,更香,更纯。他在《本命年的回想》中的过年是这样的:“除夕时,等到打更的人敲起梆子,梆声中才能锅里下饺子,院子里放鞭炮,门框上贴对联,小孩子们在饺子上锅之前,纷纷给老人们磕辞岁头,老人要赏压岁钱,男孩子可以外出,踩着芝麻秸到亲支近脉的本家各户,压岁钱装满了荷包。天麻麻亮,左邻右舍拜年的人已经敲门。开门相见七嘴八舌地嚷嚷着:‘恭喜,恭喜!’‘同喜,同喜!’”刘绍棠更看重的还是年节本身,是年味、年俗、年文化,这些在他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。 不过,也有反其道而为之的人。国学大师梁漱溟先生的过年方式可谓特别。据说,他过年期间绝不看戏,甚至不许他的家人去看。这个长期在农村生活、体会过农民苦楚的大师认为,看一场戏就花去几块钱,实在是一种罪恶。他选择的除岁方式,通常是奔波劳碌,其忧国之心堪为后世楷模。 过年的传统有很多,想过一个真正的年还真的不容易。林语堂先生曾做过统计,从除夕到正月十五,共有130项民俗,例如贴窗花、踏青、采摘梅花灯。现在年轻人改成了以听音乐、看电影、微博拜年等各种新奇的玩法欢度春节。因此,即使“年味”因时代变迁真的一度“变淡”,但那也只是暂时现象,看看每年春运多少中国人为回家吃一顿年夜饭而“在路上”奔波,就不得不为中国年的强大生命力和吸引力所折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