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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子熟了,丰收的田野一片金黄。细长的身子顶着大大的脑袋,像动画片里的大头儿子。女儿这是第一次见成熟的麦子,跑过去抚摸:“哎呦,麦子还会扎人呢!” 我笑了:“麦子穿得衣服是金针做的呢。” 站在田埂上深深呼吸,空气里飘来浓郁的麦子香。 有户人家已经在开始收割麦子了。头戴着草帽,手挥着镰刀,脖子上搭一条毛巾,身体弯着,一上一下,如生命的波浪形式。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挑了那些长得高的麦子,连根拨起来,每只手里握几根,灵巧的扭一扭,结成一条绳子,铺在地上,把割掉的麦子捆成一个一个的麦个子。 不由得想起了我童年的时候,跟随父母去田里割麦子的情景。 那时在农村的学校是有麦假的。很多时候,我的任务在家看家,烧水、喂鸡喂狗,做“内勤”。有时候我也会参加到“抢收”的大军中去。 母亲是总指挥,她说:“今天全体出动,麦子全割完才行,明天争取到打麦机,这两天天气好,用不了三两日,麦子就晒得差不多干了,麦子进了仓才算丰收。” “可是,小鸡和小鸭呆在家一天没人管的话,会饿瘫的。”我可不想去麦田,被麦芒扎可不是好滋味。 “小鸡和小鸭放在筐里担着去,正好让它们吃些虫子和青草。”无奈,我只好戴上那顶圆圆的草帽,跟着向麦田走去。 小鸡和小鸭争前恐后地从筐里跳出来,那些胆大的顺着麦垄迅速地钻进麦田里,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那些胆小的,“忠心”的跟在主人身边,镰刀挥到哪里,它们就冲到哪里,争抢着一个蛾子或是一只蚂蚱,吃得不亦乐乎。饱餐一顿之后,它们变得懒洋洋的,小鸡们扑扑翅膀,用小爪子在阴凉的地方刨一个小坑,把身子放进去美美地洗一个泥土澡,好不惬意。而笨笨的小鸭子,只有眼馋的份儿。 小时候的我是贪玩儿的,干不了一会儿活,就开始找理由偷懒,说麦芒把胳膊扎红了,说累得腰都疼了。母亲笑着:“小小的孩,哪来的腰啊,过来我看看,你的腰在哪儿呢?” 母亲是疼爱我的,放了我的假,让我去把那些乱跑的小鸡和小鸭们找回来,我便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。 穿过刚刚打起紫色花苞的荆条丛,绕过黄花灿灿的野酸枣树,到小山坡上去寻找让人直流口水的野杏子,如果运气好,还可以采到漂亮的金银花,用手绢小心翼翼地包了,拿回家去,洗净晾干,放在小锅里加些白糖煮一煮,一壶清香袅袅的“饮料”就制成了,喝一口,清凉的气息直沁心扉,那味道让人永远也忘不掉。 夕阳西下,我赶着小鸡小鸭回到麦田,父母把麦个子整齐地码放到早就联系好的拖拉机上,我则去捡拾落掉的麦穗。 回头望着只剩了麦茬的麦田,父亲笑了,母亲笑了,我也笑了。颗粒归仓,是农家人最美的心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