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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鹊叫,贵客到|王丕立

发布时间:  浏览: 次  作者:王丕立

        “喀喀喀”, “喀喀喀”,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将我唤醒,睁开眼,阳光正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,照到我的被子上,照到屋角那一盆君子兰上。我拉开窗帘,看到两只喜鹊站在绿化带的杜英树枝桠上,喀喀喀,喀喀喀,摇头摆尾叫着,时不时梳理一下羽毛。这一对喜鹊长得特别漂亮,棕黄色的嘴,粉红色的舌头,大大的眼睛像两颗星星。他们或是站在枝柯上,或是腾跳于枝桠间, 叫声宛如孩童的欢笑声,应和着鸣叫,它的长尾颠簸得特别厉害,像一个表演平衡术的玩家,不停地寻找着平衡点,这熟悉的场景迅速地将我拉回到儿时生活的小山村。
        儿时的我们特别喜爱掏窝捉鸟,往往把目光瞄上喜鹊窝,喜鹊特别勤快,他们用长长的喙衔来一根根干树枝,搭建一个个硕大的球型鸟窝。尽管,鸟窝建在柏树、松树这些高耸入云的大型乔木顶端,我们都有办法,爬上树梢,将喜鹊窝一个个拆下来,每一个窝可以拆下一担干柴哩。我们老家有句俗语,喜鹊叫喳喳好事到我家。家里的父母知道我们捣鸟窝后,拿起竹枝追打我们,说是赶跑了给他们报喜的鸟,非得请我们吃一顿“条子肉”不可。每一次,家长手中的“刷枝条”都会被屋场上的老人拦下,老人们常常对年轻的父母说,孩子年幼挨了打,伤着了骨头,到老都会疼呢。说得年轻的父母红了脸,凶神恶煞地朝自己的孩子瞪几眼,无奈地放下竹枝条。
         枝头的喜鹊看到溜下树的孩子露出的狼狈相,得意地拍打着翅膀,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仿佛明白了屋场上有它们的保护神,于是,一只只喜鹊搬来自己安在深山老林里的窝,一 截截树枝朝屋场上衔,很快,一个个鸟窝就安在我们房前屋后的大树上了。
         一个晴好的日子,喜鹊在我家门前的那棵拐枣树梢热烈地叫唤,有的搔首弄姿左顾右盼,有的蹦蹦跳跳舞步翩跹,有的盘旋绕转声声唶唶,整个屋场弥漫上一种节日的气氛。一会儿,屋场东头来了个陌生妇女,她是刘大姐家请来的媒婆,原来,屋场上今天确有喜事,刘大姐那天订婚。刘大姐长得俏,就是脑子有点不灵光,三十大几的人终于找到了肯接纳她的婆家,我们心里乐开了花,为吃到嘴里甜甜的糖果,也为善良的刘大姐终于有了归宿。
          那些日子,喜鹊一直叫个不停,无论是砍柴火还是打猪草,姐姐们总是高兴地谈论着刘大姐的那个男人,老实、厚道,据说还有点文化,因为家里太穷才捱到四十岁娶上刘大姐。我们觉得这是屋场上的天大喜事。
        后来,刘大姐的寡母去世了,她再没有回来。再后来,我们听说,刘大姐的男人早早地离世了,无儿无女的她苦度光阴。
        故乡的桃花灼灼开放,走失多年的喜鹊在屋后的大香樟树上又重新集结,母亲在电话中喜滋滋的告诉我。听到喜鹊喳喳的叫声,我忽然想到了刘大姐,母亲告诉我,刘大姐找了个识文断字的老伴,享受政府的政策补贴,日子过得很随心。我听了,满心欢喜,感觉到春天的和煦从四面八方荡漾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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